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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历史文化】没了遣唐使,还有入宋僧:锁国时期的日本人如何看待中国?

来源:与子同裳

摘要:众所周知,最早给代表中古中国辉煌的唐朝敲响丧钟的是安史之乱。

济方面的变化。

唐末以来,中国商人出海(其契机虽然是唐末阿拉伯商人的暂时撤出),基本上是由于中国社会内部的变化和发展所促成。

然而,与中国商人的这种欲求相比,唐末以后日本方面的态度是消极的,唐朝灭亡后甚至执行了锁国主义。这样, 中日之间自然会产生矛盾和纠葛。 调解这种矛盾的办法,就是延喜年间规定的年限制度(来航时间要间隔至少两年)。但一方面有中国商人强烈的交易欲求,另一方面又有日本人对唐物的挚热爱好,这样一来,这种弥缝政策自然逐渐露出了破绽,年限制度就变得徒具形式了。

当时中国帆船的航海技术是利用季风。所以假使违反了年限制度,受到驱逐处分,如果没有季风,也无法渡海返回中国。 在不得已执行缓期处分期间,自然就有了走私贸易。有的来航船只还声称是由于风浪,不得已漂流而来的。面对中国商人的这些手段,大宰府的官吏们理应给予严惩,但他们实际上只是根据情况酌情处理,年限制度便听之任之地变得有名无实了。

不过,在大宰府内被日本政府所认可的交易,其实并没有给中国商人带来太多利益。不仅很难以中国商人所企望的价钱成交,而且一旦财政窘迫,日本政府就会故意拖延偿付其利用先买权购买的货物的钱款。

有这样的极端例子:由于拖延偿付长达三年之久,此期间在鸿胪馆等待的中国商人中竟有人饿死。如此一来,宋商们自然会在大宰府以外的地方寻求秘密的民间贸易。这就是带有治外法权性质的各地庄园的走私贸易。 而且,因为日本贵族们也追求唐物,所以最初秘密的走私贸易逐渐地公开化了。不仅如此,后来甚至发展到主张这是理所当然的权利,官宪不应介入。

鸿胪馆遗址展示馆

这是进入南宋时代以后的事情。日本长承二年(1133年), 发生了宋船在肥前国的神崎靠岸的事件。这里虽是鸟羽上皇的庄园,但管理庄园的平忠盛竟枉自声称,奉上皇之命抗议大宰府官吏们的检查,这是公然否定了大宰府的贸易政策。 事态发展至此,抛弃过去消极被动的对外态度,催生出由日本方面渡海去直接获得中国商品的积极态度,当然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。

入宋僧

在宋(北宋)朝渡海的日本僧侣,在人数上要比唐朝时少得多,在史料上得到证实的约为20人。这也反映了当时日本消极的对外态度。 比较知名的有嘉因、 寂昭、成寻等人,其中特别著名的是奝然。 奝然,据说出身藤原氏,其父官至五位,总之是出身名门。 他幼年时便进入东大寺,踏上僧侣的道路。 奝然于圆融天皇永观元年(相当于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, 983年)八月,乘坐宋商陈仁爽、徐仁满的船只渡海入宋。在台州(现在的浙江临海)附近登陆,首先到天台山巡拜,接着在该年十二月奉旨进入宋朝首都东京(汴京),受太宗赐见。

当时,宋朝已经创建了20多年,不管日本方面的意图如何,从宋朝方面来看,可能仍然把奝然看作是感慕德化的朝贡使。 奝然向太宗献上铜器十余件、日本的《职员令》和《王年 代纪》各一卷,并回答了似乎对日本很感兴趣的太宗的各种垂问。 例如,奝然说,日本土地适于种植五谷,但麦子少;盛产轻薄、精细、美丽的绢;东面的奥州盛产黄金,西面的别岛 (对马)盛产白银等。奝然还说:国王以王为姓,传袭至今王六十四世,文武僚吏皆世官。

奝然数次求学于临海龙兴寺,后来龙兴寺已改“开元”之名

特别是最后提到王位是一姓一系,这一点大概让太宗极为羡慕。 后来太宗对宰相叹息说:

此岛夷耳,乃世祚遐久,其臣亦继袭不绝,此盖古之道也……

《宋史·日本传》的大半篇幅被有关奝然的记载所占据。此外,从神武天皇到圆融天皇的详细名字,以及有关日本五畿七道三岛和三千七百七十二乡的地理说明,又占据了其余的大部分篇幅。这大概是根据奝然所献《王年代纪》和回答所写。 奝然作为第一个把正确而具体的日本知识传给中国人的“功臣”,应当被人们记住。 自唐末圆仁第一次参拜五台山以来,五台山巡礼已成为访问中国的日本僧侣们的共同愿望。奝然此后也实现了五台山巡

礼,获得了他渴望已久的印本大藏经,并于花山天皇宽和二年 (相当于宋太宗雍熙三年,986年)七月,搭乘台州商人郑仁德 的船返回日本。 奝然回到日本后,为谢恩而命从僧嘉因等人于一条天皇永延二年(988年),再次渡海入宋。《宋史·日本传》上详细列出了奝然献给太宗的工艺美术品。即:

贡佛经;纳青木函、琥珀、青红白水晶、红黑木槵子 念珠各一连,并纳螺钿花形平函;毛笼一,纳螺杯二口; 葛笼一,纳法螺二口,染皮二十枚;金银莳绘筥一合,纳 发鬘二头;纳藤原佐理(与兼明亲王、藤原行成并称三笔 的书法名家)手书二卷……纳金银莳绘砚一筥一合,纳金 砚一、鹿毛笔、松烟墨、金铜水瓶、铁刀;又金银莳绘扇 筥一合,纳桧扇二十枚、蝙蝠扇二枚……螺钿书案一、螺 钿书几一。

这些东西大都极其精巧,是当时日本最好的工艺品。 奝然还附了一封谢表呈献给太宗。谢表以“日本国东大寺大朝法济大师、赐紫的沙门奝然启”开头,结尾写道:

伏惟陛下惠溢四溟,恩高五岳,世超黄、轩之古,人 直金轮之新。奝然空辞凤凰之窟,更还蝼蚁之封,在彼在斯,只仰皇德之盛,越山越海,敢忘帝念之深,纵粉 百年之身,何报一日之惠。染笔拭泪,伸纸摇魂,不胜 慕恩之至。

因为这是受知遇之恩而写的谢表,所以当然要说一些谦虚的话。不过,从这里也可以看出, 即使此时的日本在政策上是消极对外和锁国主义,但在日本人民心中,一以贯之的仍是强烈的对中国文化的憧憬之情。